月是故乡明
第一个中秋假期,难得夫君身心暂静,尽管叶子还有一上午特训班的课程,但我们还是决定回家和父亲一起过中秋。听夫君挂在嘴边的一句话“月是故乡明”,叶子和我便禁不住畅想,走在月光下的乡间小路上,手提果篮去看访两个姑姑,身边秋虫低吟,远处灯光温暖……
许平南转永登高速,出扶沟站的路口离家仅十分钟的车程。回家看到安康安详的父亲,夫君满脸都是满足和惬意——也许只有回到家里的老屋中,回到父亲身边,他才肯卸下满身的疲惫和负担,突然发现,这种轻松是我无法给予他的!心中的酸楚禁不住涌上我的眼睛,赶快去厨房准备晚饭,并反省自己的无事生非。
叶子已经带着“阿黄”跑到了鱼塘边的菜地里,看女儿在彩色的田野里奔跑,惬意也让我微笑。晚饭后坐在老屋的中堂里听父亲叙说家事,从1940年的逃荒要饭到2000年的新宅新院,一个甲子的世事沧桑就得坐在这老屋里才能听出来滋味,其实这些老话我们听父亲絮叨过好多次了,但还是专心致志地围坐在他身边,微笑着倾听他的满足和感慨。
安顿父亲睡下时已经八点多了,挑帘走出屋门便与故乡的中秋月撞了个满怀——一轮圆月恰从东边鱼塘的水雾里华彩出浴,美得让我哑口无言!夫君拉了我和叶子的手,静静伫立在老屋门前那棵大槐树下,这个游子面对故乡的明月再一次紧握我的手,由不得我心生怜悯,泪又一次悄然而落!叶子急着去见三姑姑家的梦云姐姐,我们便提着果篮伴着明月上路了。路上有不少收割后的豆杆在翻晒,夫君一路低头看路,嘱咐我们脚下小心,我和叶子被拉了手,却只管静心仰面看月亮,被绊倒摔在豆杆堆上也还是嘻嘻哈哈。夜空澄静,无云无风,一轮明月就这样与我们温柔相视,远处的河塘,近处的树林,都被如水的月色涤荡得清亮明净,连不远处村落里隐隐传来的犬吠,都似被月光浸润,成了一种天籁。
亲人相见的喜悦也似这月光一样滋润人,叶子欢快得象“阿黄”似的,满院子都是她的欢笑。还没有在三姑姑家起身,二姑姑便打来电话邀我们过去,我们再次为亲情赶场,再一次与亲人们欢笑相拥。晚上就住在了二姑姑家的新楼房里,推开南窗,放满一屋子月光,听夫君畅快的鼾声,看叶子恬睡的小脸,抬头看,故乡明月正当空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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